然而,西山文武學校很快就要有高中畢業(yè)生了。就象原本灶膛里的火,漸漸地燒出灶膛,越燒越旺,都快竄上房頂了。西山人是何等盼望上級的批文早日下達救救這“火”。∪欢,有關部門學歷教育資質(zhì)的批文仍未到達西山,沒有批文,西山的高中畢業(yè)生就無法畢業(yè)。更要命的是,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參加高考,一個高中畢業(yè)生苦讀十二年,因為沒有有關部門的那紙批文,竟然畢不了業(yè),又進不了高考考場。
過了2000年,眼看著西山文武學校的高中畢業(yè)生就要“出爐”了,張文彬真是心急如焚。他擔心,萬一來年高三學生畢不了業(yè),進不了高考考場,他將如何面對學生,如何面對學生家長,如何面對學校的未來?
他沒日沒夜地想轍,想得頭痛欲裂,這個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的硬漢子,怕的就是學生的權益受到損失,怕的就是學生的前途不夠暢通,怕的就是學生進不了大學的校門。
他站在學生的角度想了許多之后,又反方向站在上級主管部門的角度去想,他覺得上級暫時沒有批復,一定有其道理。上級有上級的難處,而今的民辦學校到處都是,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確實草率不得。在這個問題上,真的不能光想著自已,看問題還得有全局觀念。
正在他萬般苦惱又萬般無奈的時候,有幾位來自鄰省江西的教工前來獻策說:能否走走另一條道呢?在暫時得不到這里批文的情況下,倒不如去走走江西學歷教育資質(zhì)的門坎,把“新西山”建到江西去。聽說臨省江西學歷教育資質(zhì)的大門,較早的為民辦學校所敞開。
張文彬聽了,眼睛亮了亮,心弦也動了動。他辦的西山文武學校,隨著學生的日益增多,是一定要擴充建校的,如能在另一個地方建一座新校也不是不可以。但轉瞬之間,他又想:這里的改革開放比之江西早了許多年了,這里暫時做不到的事,他江西還能做?不可信!再說了,好端端的一個教育投資項目,就非得拱手送給江西?這時,張文彬又聽說閩東的教育部門可以批給民辦學校學歷教育資質(zhì)的批文。雙眼一下子放亮,對!閩東還是福建的,自己在福建這么多年了,怎么說也與福建結下了緣,自己的事業(yè)能落腳在福建,就盡可能不要把路開到福建之外的土地上去。俗話說得好:肥水不流外人田。這也算我張文彬對福建的一片深情了。
另辟蹊徑,說走就走,張文彬帶上校長助理李家夷等一行,先驅車閩東。
閩東大地,在新千年剛來到時,還是比較閉塞,相對落后的一個地方。張文彬、李家夷等一行怎么看也看不出哪兒適合新建文武學校。即使勉強找一塊地興建了,但又怎么吸引全國各地的學生和家長?怎么讓學生有一個好的視野和力量去走向未來?歷經(jīng)反反復復、全方位的思索之后,擬在閩東建校的計劃忍痛收回。
不知由哪條渠道,西山文武學校想投資建校的消息讓閩北的松溪縣知曉了,該縣分管教育的副縣長走上門來,懇請張文彬校長能移師松溪。還承諾只要愿意到松溪建校,縣政府將無償劃撥建校用地,分文不取土地征用費用;而且,一應手續(xù)由縣里包辦,為西山文武學校敞開建校的綠色通道。
既然有如此一系列優(yōu)惠政策,張文彬等一行又把方向盤打向閩北松溪。
哎呀!松溪那個山高路遠,還真“高遠”得有些水平。且交通甚為不暢,一路顛簸之中,車內(nèi)有人提出反對意見, 說:如若把學校建于松溪,那比建在閩東還要糟糕,學校的選址一定要有通達的道路,能夠集中八方人氣的地方,而不是深藏一隅,養(yǎng)在“深閨”無人識。張文彬聽了,雖沒有太多的言語,然而卻是認同了此人的意見。堅持反對意見的“反對派”,終于以許多的理由說服了包括校長在內(nèi)的考察團,放棄了松溪縣足以誘人的優(yōu)惠政策。
不盡人意的閩東、閩北之行,迫使車輪滾滾的直馳江西而去。
福建西山文武學校的到來,對江西各個地區(qū)來說,無疑是一道福音。
先是崇仁縣。
崇仁縣是西山學校教工方漢軍的家鄉(xiāng)。方漢軍得訊,自己家鄉(xiāng)崇仁縣有一所學校亟待改制,倘若能請來西山文武學校,真可謂天助崇仁。無論是崇仁縣還是方漢軍,對張文彬所率領的考察團真可謂是鞍前馬后,極盡殷勤?h領導親自率領教育局等幾大員前呼后擁地充當向導帶路。
遺憾的是崇仁縣前后不連,左右不暢的交通。從江西省會城市南昌前往撫州,已是遙遙路程,從撫州往崇仁又還有好幾十里地。如此偏遠的一個縣份,如何能廣集生源?盡管崇仁上下十分熱情,土地又是拱手相送,但權衡之下,仍覺弊大于利。同樣使考察團聲聲嘆息,望路止步。
離開崇仁縣后,作為一校之長的張文彬,因校務纏身,不得不帶領考察團回到了西山。
但另擇地點,盡快建設新校,以新校帶動老校,特別是解決老校畢業(yè)生畢業(yè)的問題,在時間上已是十分緊迫。一旦延誤,就難以向不久就要畢業(yè)的高、初中生。在返校的幾天之后,張文彬又派出林峰、李家夷、錢勇等一行四人再次驅車江西。
二進江西,重點考察地域選在省會城市南昌。
在南昌市政府大樓旁邊,有一大塊空地待征,大家一看,甚好,設想著在那塊地盤上建校,無論招生前景,還是教師的招聘,后勤供給前景都看好;而且省會城市,文化氛圍也十分濃厚,如此黃金地段,建校首選矣!
但一問價,每畝地的價位在六萬之上,倘若以千畝的遠景規(guī)劃計算,光征地費就是近億。當時,西山還不具備如此雄厚的財力。地價的昂貴,使得考察團一行望地興嘆。又據(jù)當?shù)厝私榻B說在南昌市自來水廠旁邊有一塊寬廣的空地,可去看看?催^之后,細細了解,那塊地已有單位搶占,剩下的部分不足以建校,只得再度失望而歸。
在南昌城內(nèi)無望建校,考察團迅速把眼光瞄向南昌周邊的縣市區(qū)。周邊縣市區(qū)相當于福州稱為衛(wèi)星城的八縣,考察團以按圖索驥的辦法,照著電話薄挨個縣的打去電話,自我介紹福建西山文武學校的來意。周邊縣市區(qū)的官員和群眾熱情有加地歡迎遠客?疾靾F走到縣區(qū),哪個那個縣區(qū)的黨委書記、縣(區(qū))長,或者是分管教育的副縣長都紛紛走出辦公樓,帶領考察團驅車四處察看建校地點,但各縣區(qū)均因各種問題,先后遭遇考察團的淘汰。一時間,考察團真有點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感覺。
直到進入進賢縣境內(nèi)后,才有了“柳暗花明”的希望。
進賢縣,處處綠水青山,植被良好,這與考察團希望找到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建新校的愿望很吻合,單一個進賢縣,考察團就初選了若干地段作為候選校址。但有一天,考察團突見途中有一塊平緩而空闊的山坡地,特別讓考察團興奮的是,靠近公路邊還有一泓長寬四十畝的湖水,一問,那地方叫“長山堰”,考察團記下了這個地方,也理所當然地把長山堰列為候選校址之一。
考察團一行回校后,校長張文彬已處理了一應校務,選擇新校址成了他的第一要務。于是,張文彬親自帶領考察團原班人馬,三進江西,直赴進賢。
看了進賢縣的這里那里,張文彬都沒有說什么。最后,倒是這樣問了一句:還有其它地方嗎?李家夷答道:“有,在長山鄉(xiāng)的長山堰。”張文彬說:“好,那就去長山堰!”
到了長山堰,張文彬跳下車,先是看到那一泓的湖水,心里便騰起了好感,再一細看那平地、山丘和遠處的山巒,覺得很像那么一回事。一番細細地察看和細細地思量之后,張文彬當即拍板:新“西山”就在這里了!
長山堰的不但山水兼?zhèn)洌掖笥邪l(fā)展空間,交通也便捷,公路網(wǎng)通達八方。
一場規(guī)模宏大的新西山校園建設開始了。進賢長山堰的歷史翻開了嶄新的一頁……